我心中一动,鹿无患在看我,意识中传来的感觉告诉我,她已经画完了。
我和她交换了想法,将画放下,离开木屋,静待夜晚。
夜晚。
血月高悬,已近满月,天地间万籁无声。
我披上披衫,和鹿无患悄悄溜下巨树,涉雪而行,走向海岸。雪积了几厘米深,一脚脚踩下,蓬松的雪被压实,留下脚印。
我跟着鹿无患走到栈道前。突然,鹿无患停住了,我感觉到她内心紧张、惊慌的情绪正在蔓延。
我抬头望去,一头硕大的苍狼守在栈道桥头。狼背上坐着一个人,手执骨笛,一身披衫披在苍狼皮毛上。衫上绣以金银丝绦,结百兽率舞之图纹,柔长流苏垂在下摆。她的身影沐在血月的光华下,像是泼满鲜血的阴暗雕像。
是风扉生。
苍狼脚边,一圈藤蔓捆着一个人,是白戈。
“你—”风扉生转过头来,居高临下,以骨笛指着我和鹿无患,“不,你们—很好。”
她发现我们想逃跑了?恐慌情绪突然从我的心房涌出。“我只是—”我说。鹿无患立刻察觉了我的想法,她开口补上:“—出来走走。”
“你们尽管装。”风扉生一声冷笑,“你们尽管装!”
“您在—”鹿无患说。我立刻跟上:“—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