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这个思想家的居留(ηθοs)和他的行为放在另一种眼光之下了。这些访问者是否立即懂了以及他们根本是否懂了这句话然后以另外的这种眼光去另外地看到了一切,这段故事就没有叙述了。但这段历史之所以被叙述下来而且还流传给我们今天的人,是由于这段历史所报告的东西是从这个思想家的气氛中产生出来而且是标志着此种气氛的。“这里”,在烘炉旁边,在这个普通的地方,任何事物与任何环境,任何行动与思想都是熟悉的,习见的,也就是妥当的,“也就是在此”在妥当的范围之内,情况是“诸神在场”。
赫拉克利特自己说:ηθοs ανθρωπω δαιμωυ“居留对人说来就是为神的在场而敞开的东西。”
如果按照ηθοs这个字的基本意思讲来伦理学这个名字是讲:伦理学深思人的居留,那么把存在的真理作为一个生存着的人的原始的基本成分来思的那个思本身已经是原始的伦理学。但这个思也不是因为它是存在论才是伦理学。因为存在论总是只在存在者的存在中思存在者。然而只要存在的真理没有被思,一切存在论就都仍旧没有根基。因此在《存在与时间》中力图思入存在的真理中去的那个思自称为基本存在论。基本存在论追溯到对存在的真理进行的思所从出的本质根据中去。此种思由于另一种追问之发动已从形而上学(也连康德的形而上学)的“存在论”中被取出来了。但无论是先验的存在论也罢,或是先于批判时期的存在论也罢,总之“存在论”之所以要经过批判,并不是因为它思存在者的存在并且还强逼存在去迁就概念,而是因为它不思存在的真理且即见识不到有一种比概念的东西还更严格的思。力图思入存在的真理中的那个思,在第一次穿越险阻的苦难中,只使完全不同的一度中很少的东西形成语言。这种语言还自己使自己失真了,因为这种语言还没有得心应手地做到坚持现象学的眼光的重要帮助并让那不合适的要搞“科学”与“研究”的目的束之高阁。然而为了使思在现存哲学范围之内进行的尝试为人所知同时为人所了解,暂时只能从现存事物的地平线以及从应用那些就思看来还流行的名称这一办法来形诸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