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的方式不对。我早该知道,交给你准保搞砸。”炳哥说。我为他付出这么多,结果换来这么一句话,真有点比毒蛇的牙齿还要使人痛入骨髓[5]。
“难办了。”炳哥,“难办了,具体情况这会儿我还不能全告诉你,总之……是,难办了。”
他茫然地从我的烟盒里抓了一把雪茄就走了。
接下来一连两天我都没见到他,第三天下午他才现身。他胸前别着一朵襟花,表情好像是后脑勺被人拿鳗鱼标本揍了一下。
“嗨,伯弟。”
“嗨,老萝卜头。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哦,这儿啊那儿啊的。伯弟呀,天气真是美得冒泡。”
“是不错。”
“我看银行利率又跌了。”
“别,真的?”
“下西里西亚不太平了,啊?”
“嘿,要命!”
他在屋里到处晃悠,时不时来两句疯言疯语。我看这人是傻了。
“哦,我说伯弟!”他刚从壁炉架上拿起一只花瓶赏玩,却失手摔在了地上,“我想起来要跟你说什么来着。我结婚了。”
[1] Peninsular War(1808—1814),拿破仑战争中的主要战役。本篇故事发生时(1923年),半岛战争的幸存者至少有128岁。